到西周(前1046-前771年)时期,中国已经开始人工栽培桑树,《诗经》中的“无折我树桑”指的就是栽种在屋边的高干乔木桑,“猗彼女桑”指的是低干桑。周代已有在房屋周围种植桑麻的规定,否则就要受罚。
西周春秋时只养春蚕而禁养夏蚕,并已经注意到洗晾桑叶使之洁净,对蚕的生长过程和形态更有益处,多种饲养工具如蚕箔,架子等也已普遍使用。
西周时已有选茧,剥茧和缫丝的工序。这一时期的缫丝工具是一些“I”和“X”形的架子,用于绕线,1979年江西贵溪崖墓曾出土了一批纺织工具,就有三件“I”形和一件“X”形绕丝器,属于春秋战国之际的文物。同墓出土的还有三件残断的齿耙,可能是一种整经机具。商代还出现了手摇纺车加捻。《诗经》中有关于织机的诗句说:“大东小东,杼柚其空”,杼是用来穿纬线的,柚是用来穿经线的,都是织机上的重要部件。
1974年在陕西宝鸡茹家庄西周墓葬中,出土的青铜器及淤泥上发现了许多丝织品的印痕,有的三四层叠压在一起,大多为平纹组织,也有山形纹图案的提花织物,应该是用提花织机织造而成。西周时期在史前原始腰机的基础上增添了提花综等部件,成为多综提花腰机,分别由地综、花综、绞棍、导线、绕经线棍、打纬刀、卷绸棍等构成。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发现了朱红、石黄两种颜色的刺绣印痕,颜色十分鲜艳,花纹则舒卷自如,采用的是辫子股绣的针法,技法娴熟,针脚十分均匀整齐,颜色是在绣好之后平涂上去的。刺绣印痕的发现,足以表明丝绸工艺在史前及夏商时期已有相当长时间的积累,只是因为丝织物的保存不易,难以发现实物而无法佐证而已,但从同时代出现的各种精美的手工艺品及装饰物来看,估计夏商时代便已有刺绣的萌芽。
战国时代的丝织品,因原楚国地区地下保存条件较好而发现最多。1993年至1994年,在湖北荆门楚墓中出土了一部分战国中期的丝织品,其色度和机械度均优于以前的出土丝绸,而且出现了“对龙”,“对凤”,“对鹿”等织花图案,以前的出土丝织物大多是排列规则的散点菱形图案。1982年在湖北江陵马山发掘的战国中期一号墓,出土了大量精美的丝织品,堪称战国丝绸宝库。其品种计有十余种,包括纱、绢、绨、罗、锦、绣、绮等,而且保存完好,质地精良。其中以绢为最多,最细密的绢每平方厘米已达到经线164根,纬线64根。丝衣品种则有绵袍,单衣、夹衣、单裙、帽等,共16件,另有丝被三床。有一件纱罗禅衣,上绣有数十双对称的斑斓猛兽,个个张牙舞爪,昂头翘尾,腾跃长啸于山石之间。这些绣品大都采用精巧的锁绣工艺,在细薄轻软的绢,罗上,针法细密匀称,变幻无穷,这是在辫绣法的基础上发展出的新绣法,当时辫绣法相当普及,直到汉代仍广泛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