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一种说法,在船上进食时,千万莫把鱼翻身,因为这暗合了船舶翻身。禁忌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明太祖朱元璋,是他开创了封闭的大明王朝
就是在并不太遥远的明朝初年,还实行过海禁政策,根据“太祖旧制”,“深严双桅船只私自下海之禁”,务求“片板不许下海”,与之对应的是,此时又重建了万里长城(现今所见的万里长城即为明朝所建)。由于建国不久,国力羸弱,所以统治者想当然地以遏制造船业与海上贸易来恢复元气,后,永乐至宣德年间,海禁略有松动,造船业与海外贸易开始复苏,但即使是在郑和七下西洋时,民间的海禁也并未完全取消。似乎航海只是朝廷的特权,一种上规格的、可以向世界炫耀的特权。
在这以后,有时放松,有时紧张,及至正统、嘉靖朝,以葡萄牙为首的西方势力以“朝贡”、“回赐”方式扰略中国沿海,海上倭患并起,于是,明廷只好再度加强海禁。嘉靖三十三年,诏告直隶、浙江、福建、广东等地,“有将双桅、三桅大船下海”者,一律以私通番夷罪从重论处。这种情景甚至一直延伸到清朝初年,闭关锁国,以为天下还只是以大清朝为中心。连续几百年时间,人们眼望海域,不敢下海,没了广阔水面的激荡,类如浙江沿海一带,萧索荒凉,一派凄惨。
一柄越王剑,彰显着龙之子的豪情
越人自古就擅航海,素有断发文身之俗,这可能是由于作为龙之子,文身以作标识,又常于水中,长发不便,所以剪短。本是这样一个好水之族,知风向,重开拓,碰海闯滩,天地奋扬,开启后人,可现在,他们不得不埋首于专制帝国的禁海淫威,小心谨慎,两股战战,手脚冰凉。
长期闭关锁国,等到一批一批“茹毛饮血”的外国人从这个遥远的文明古国带回去“四大发明”,自己也“文明”了,制度先进了,然后,就再次来到中国,要求通商,而且根本不愿学着下跪,两个世界的误解根本没法消除,于是,军舰大炮来了,无情的钢铁的寒光将这个仍旧“木头”般生活的国度很快激灵得浑身颤栗。
自从郑和下西洋开始,就标志着这个世界的联系从此转为海上。一切的争战,或是现代意识都是从海里诞生,就像西方世界本身就诞生于洪水中的挪亚方舟。中国人也许在陆地呆得太久,好不容易有个海岸却又长久地被封锁。
梁启超,这位思想者的雄心依然像沧海般澎湃
可海洋毕竟是锁不住的。梁启超是这样说的:海也者,能发人进取之雄心……试一观海,忽觉趋然万类之表,而行思想,皆得无限自由,彼航海者,其所求国利也,然求利之始,却不可不先置利害于度外,以性命财产为孤注,冒万险一掷之。久于海上者,能使其精神日以勇气,日以高尚,此古来濒海之民,所以比于陆者活气较胜,进取较锐。
谢选骏又说:海上生活常能刺激独立不羁和追求自由的精神,航海通商和跨殖民生活,也较易养成学术上的怀疑态度和批评精神,航海民族四处奔波,广采博纳的心灵,从自己固有的文化传统框架出发,步入一个较小偏见、敏于比较、重新选择的精神境界,是十分自然的,所以他们的知识也更易于系统化。
是的,即使是今天的中国,也还需要更确切地知道,海,无边无际的大海,包容一切的大海,到底能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