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溟说:西方人的处世态度就是奋力争取所要求的东西,设法满足自己的要求,改造客观环境的解决人生问题,由此产生了西方的民主与科学。
民主与科学是跟人的发现与树立有密切关系的。文艺复兴的重要贡献就是发现了人。但在中国文化中,人更是被提为与天地相并列的高度,为何个性上反而受到多方压制?
禅宗六祖慧能,一个扫地的小仆领悟了佛法中的大智慧
不论是道教,还是儒教或佛教,在这一点上都没有统一的认识,它们都只注重在“心”这一点上做文章,这个“心”,也是被提前规定好的,有人说“我心即悟”,又有人说“心”里把“我”忘了,才是真正的“放心”,才可能开悟。 新儒家曾有过一个《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西方人应向东方文化学习之第一点,我们认为是‘当下即是’之精神,与‘一切放下’之襟抱。中国文化以心性为一切价值之根源,故人对此新兴有一念之自觉,则人生价值、宇宙价值、皆全部呈现,圆满俱足。人之生命,即当下安顿于此一念之中,此即所谓‘无待他求,当下即是’之人生境界。”这段话的中心在“归心”,基本也就是张载讲过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立心”乃是人的最高追求。心的最高境界就这样上天入地,穿行于宇宙 无际,无所不达,可这真的对普通人有什么实际用处呢?也许,就因为这些东西都太“好”了,跟人的本性、本心有碍,根本达不到,但达不到也要把这当成一个目标,虚高的道德标准下就只能是就着人性的下落。
木雕佛像
人人都想成好人,人人都想修炼到此心无碍,荀子的性恶说不但没有引起人的警觉,反而增添了人更要努力去实践修行的决心。佛教刚传到中国,就找到了如何使人信奉的法门,“众生皆有佛性”,只是修行难,不是说成佛都很困难吗?到南北朝时,道安法师就说:任何人都可以成佛。中国佛教就这样拯救了自己,得救的力量在于自己德性的修养,只要掌握住德行的修养,总可以等到成佛,不管是在今世,还是来生。 因为人人都可以成佛,所以,信佛的人越来越多,这对社会当然是一个极大的融合,对人当然也有很大的好处,毕竟,信佛,其实到最后也就是信自己的心,信自己的原力,因为那个一般人根本来不及认识的“心”,因为能跟传统文化中最大的“心”相接续,中国佛教,乃至一部分中国人的基本性格就这样养成了。
理解了这个很厉害的“心”,就理解了很大一部分中国文化,这个心可不只是个简单工具,它更是方法论,只要掌握了它,就能旁骛其他,就能进出自如,就能“一心开二门”,甚至三门四门。
佛教的顿悟或是渐悟,都讲的是心,儒家的克己复礼,道家的谈无心及心斋,都是为了让我们的心能安宁下来。说中国传统文化的最大主体是心,大概也不为过。
王守仁(王阳明),明代的文武奇才,被誉为立德,立功,立言的真三不朽
王阳明格竹,格物致知的理学并未帮他大彻大悟,反是一夜间的顿悟让他成为了一代宗师
明朝时的哲学家王守仁早年热诚信奉程、朱,为了实行朱熹的教导,有一次,他下决心要穷一下竹子的理,于是,专心致志地“格”了七天七夜,只想着竹子,想竹子的一切,可结果什么也没有渐悟出来,人也累病了。但他从来也没真正放弃这种心灵生活,后来在被贬谪到西南的山区,有一夜他终于大悟,也就是顿悟到了《大学》的中心思想,于是,他根据这种领会重新解释了这部经典,他也因此成为“心学”的一大宗师。
魏晋南北朝时,佛教开始兴盛,道教也发展很大。佛寺和道观纷纷出现。佛教徒还有“舍宅为寺”之风,贵族官僚也把自己的住宅捐献出来作为佛寺。不仅在城市和城郭如此,更多的是在山清水秀的形胜之地,构筑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