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羊洞》之孟良脸谱 仿韩乐卿笔法 傅学斌绘

孟良见于传统京剧《洪羊洞》，演北宋年间，老令公杨继业碰死在李陵碑，遗骸一直滞留于洪羊洞中，孟良奉杨延昭之命潜往洪羊洞，搬取老令公遗骨，焦赞闻讯，亦尾随而去，二人先后进洞，性好诙谐的焦赞，为试孟良胆量，突发高喊，孟良受惊，以为番兵到来，回身一斧误将焦赞劈死，孟良失手，无颜回营交令，乃托咐守洞的宋人程宣，带回令公骨骸，而后自刎，六郎得此噩耗，哀悼成疾，亦吐血而逝。此戏历史悠久，程长庚、谭鑫培等均工此戏，以谭鑫培演得声情并茂最为出名，堪称后学经典，传闻谭氏晚年曾被迫带病演出一场堂会戏，所演剧目就是这出《洪羊洞》，不幸老人连病带累又生气竟一病不起，因此《洪羊洞》也就成了他辞世前的最后绝唱。

笔者藏有清人戏出画册中《洪羊洞》一幅照片，共画了八个人物，画面以重病在身坐于椅上的杨延昭为中心，身后站着其子宗保、夫人柴郡主和老母祭太君，后排两厢站立者：白胡子长者是杨老令公；挂黑髯的是已故将军岳胜；前边面朝外站的是焦赞、背朝外向六郎拱手执礼的孟良，从侧面可以清楚看出，孟良额头勾画着红色葫芦脑门。实际上这幅戏画绘的是四个活着的人和四个逝者在病人弥留之际幻化出的魂子，同时也忠实的表现出早年演出《洪羊洞》时的场景。前辈净角名家郝寿臣曾说：“孟良脸谱最突出的特点是在脑门上勾出一个倒挂的红葫芦，用以象征他使用火葫芦的特技。舞台上采用象征式脸谱，是我国传统戏剧在面部化妆上，突破了人类面目真实的局限性，创出的用象征式的图案代表人物性格的一个特点。”经历了一百多年的代代传承，勾画孟良脸谱的流派也很多，现举两例如下，附图一为《洪羊洞》之孟良，仿韩乐卿笔法，摹自《京剧脸谱图说》。韩乐卿勾脸工细，常将清末工艺美术意象式图案，结合到他的脸谱勾画上，例如他把孟良脑门的红葫芦和象征喷火的鼻窝，都以转云纹饰边角，并且以上下对称的手法来夸张装饰效果。附图二为《穆柯寨》之孟良，仿金秀山笔法，摹自《京剧脸谱梦华》，据研究脸谱艺术的前辈讲，金秀山所勾孟良脸谱严肃持重，有别于焦赞的嬉笑谱式，京剧以外昆、梆、汉等各剧种，孟良脑门均勾红葫芦图形，多年来已成约定俗成的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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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戏出画册中的《洪羊洞》照片

《穆柯寨》之孟良脸谱 仿金秀山笔法 傅学斌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