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功脸谱 仿杨小楼笔法   傅学斌绘

早年京剧盛行，有出大武戏名《八蜡庙》，因角色整齐武打精彩倍受推崇，而在义务戏和堂会戏中，梨园界又常以反串演出该戏，名角荟萃却别开生面，改头换面展露风采，更受观众欢迎。

被人们誉为武生泰斗的杨小楼，就曾在这出戏里分别扮演过黄天霸、褚彪、黄德功和张桂兰四个角色，前三个角色，都属武生或武生勾脸的本工戏，他在大义务戏中反串天霸之妻张桂兰，纯属开心凑趣，据说那天演出是梅阑芳反串黄天霸，当杨小楼饰演的张桂兰上场自报家门时，竟自称：“奴家，福芝芳”，惹得满堂大笑，这时正在包厢里看戏的梅阑芳夫人福芝芳，没想到杨老在台上如此抓噱，也忍俊不住乐出了声。

由于黄天霸在这出戏里的地位比较次要，杨小楼演来无法施展，所以他后来常见于舞台的艺术形象便是褚彪，偶尔露峥嵘也扮演费德功。听前辈老师讲：“当年杨小楼演褚彪，配角阵容十分可观，郝寿臣的金大力，许德义的费德功，迟月亭的黄天霸，邱富棠的张桂兰，刘宗年的贺仁杰，关丽卿的小姐，傅小山的朱光祖。至于褚彪的精彩，可圈可点之处实在数不胜数，仅就‘议事’一场的话白响亮，‘庄门’一场的神气苍凉，做戏有真有假，就不同凡响。费德功一角杨小楼演来亦可称绝，其出场几句定场诗，就足以绕梁三日。‘逛庙’的唱，‘抢女杀婢’的亮相，都是靓点，其‘拿天霸呀’叱咤一声，真如深山虎啸，闻者心惊，打把子更是身手矫健，轮动大刀，风雨不透，与褚彪和朱光祖合演《三见面》，削头稳准，间不容发，举手投足，全有地方，脚下之快，其疾如风，更为别人所不及。而就他所勾费德功脸谱而言，凶顽之威棱好看，气魄雄浑。《清人戏出》册页中也有《八蜡庙》一幅戏画，绘的是庄门一场，共五个人物，一边是乔装改扮的办案人褚彪、张桂兰和贺仁杰，一边是恶人费德功和费兴，两方互相对峙，阵线分明。附图照片为上述戏出画的局部，净角费德功和小丑费兴的特写，十年前笔者得自中国书店出版社编辑白燕平同志。

附图一为仿杨小楼笔法的《八蜡庙》之费德功，根据刘曾复教授口述整理；一为仿许德义笔法得《八蜡庙》之费德功，摹自《京剧脸谱图说》。与清人戏画中勾紫花脸的费德功对照，可以看出传统戏中脸谱演变的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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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蜡庙》清宫戏画局部 是净角费德功和小丑费兴的特写

费德功脸谱 仿许德义笔法  傅学斌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