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虹室秘藏脸谱》赏析——旦角勾脸例子多

1939年8月翁偶虹老师的《脸谱勾奇?棋盘会之钟无盐》发表于第45期《立言画刊》。其中写到“小说戏剧中，女子最丑者莫过钟无盐，故无盐虽旦扮亦勾脸，昆弋梆子均如是。京剧《湘江会》中的旦角俊扮者是变例。老派昆班勾无盐，谱名全莲花：填蓝膛、额勾大朵粉红色莲花计七瓣、勾鸟形眼窝、两颊画绿色荷叶、红菱角嘴、下颌仍画半个荷叶、黄色茨菇叶眉子。造型虽丑，而色调甚美。另有一派勾法是脸的下部填绿，于上半部的白额头上画三个连枝桃子。(笔者藏有此谱，收于偶虹室秘藏，旁注崔连和勾用者)。此外昆曲尚有《绿云记》中的莲花仙子，也勾全莲花脸，嘴画斜藉形与此同意而不同格。《昙花记》中的镜花仙子勾绿膛脸、额画粉红昙花。京剧《马上缘》的陈金定也勾蓝靛脸。”

笔者研究翁老“钩奇探古”的理念四十多年，上述短文可以说是他的一篇典型作品。旦角勾脸就是用丑中寓美的艺术手法刻画一些特殊的女性角色，对象如果是人，必为丑女、倘若是仙是妖，也是一些道行不深，尚且不能幻化成美女的小人物，仅此而已。翁老著文的另一特点是文风严谨、言之有物。他例举的脸谱，都有原件收藏绝不无中生有、吹嘘夸张，堪称德艺双馨。比如他在立言画刊49期《中元谈鬼》中罗列的‘鬼谱’、《冤孽记》的勾魂使者、《寻亲记》的黑头鬼、黄头鬼、《劝善金科?五鬼捉刘氏》的五鬼、《十忠勘奸》的蓝面鬼和黑面鬼等等，无一不是收在翁老师四函秘藏脸谱的宝箧之中。

此外笔者于旧刊三六九画报二卷十六期（时在1940年2月29日）见到《失传脸谱棋盘会之无盐娘娘》配图文章：《棋盘会非冷剧、昆弋班郝振基常演之，饰宣王、唱作繁重，饰无盐者或丑或旦，实则以旦为正工也，……其脸谱有两派，一派作全莲，菡菱翠盖，组纂而成；一派则为绿瓤子、红眉白额，额上画连枝三桃子，甚奇颖。”属名袖天、此人即翁老师之弟、大名翁袖天，是笔者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北京市美术公司工作时的同志。

（作者傅学斌系著名脸谱画家、原北京京剧院高级舞美设计师）图为傅学斌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