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虹室秘藏脸谱》赏析——豹头环眼勾桓侯

翁偶虹老师以探古勾奇为宗旨，收集和研究脸谱几十年，目的在于探索脸谱的演化与发展、弘扬脸谱艺术之美学，其两个突出特点在于：一是不局限于京剧，而涉及大江南北各大地方剧种；二是看重舞台实用脸谱，认为演员勾用在脸上的才算脸谱艺术。

1940年7月20日翁老在《立言画刊》95期发表《脸谱勾?汉剧辕门射战之张飞》一文，可见其志之一斑。特摘录如下：“脸谱中变化最多者，当属皮黄（京剧），黄班脸谱之由来，实综合昆弋梆汉而加以变化。予历年搜荟各派脸谱，撷其不同处而作比较观，觉得脸谱虽寄附戏剧之一角，而其发展之范围和姿态意义之不同，足以证明多数艺术家对于脸谱之创造确有兴趣，此艺术家非指案头调施朱墨者而言，予始终承认脸谱必勾在脸上始称艺术、画在纸上、是美术非艺术也。基于中国剧各地发展之不同，可知从事中国剧之艺人，不乏艺术家活跃在内，脸谱虽曰小道，而其遗留之痕迹亦足资为佐证，试举昆弋梆汉四派张飞脸谱，勾法不同者鉴别研究，各有其固定价值。无一派无理性、无一派无来历、无一派无其独有之意义与风格，如京剧勾张飞脸，最早黑色占全脸十分之八，是学自昆弋、后又胎袭于梆，成熟如近年所勾画者，则法自汉剧之谱。

此文附图，即汉剧严炳奎所勾张飞，其笔法眼窝小而岐其尾、外套半圈园，示为环眼、正额用两笔饱墨挤为白额、旁边向上反行钩子纹，象征豹头。全谱风格独特在此两点，而张飞在该部中之描写，亦只此豹头环眼四字。

（作者傅学斌系著名脸谱画家、原北京京剧院高级舞美设计师）图为傅学斌手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