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洪脸谱 傅学斌绘

潘洪见于传统京剧《清官册》，又名《审潘洪》，出自《杨家将演义》及清宫藏本《昭代箫韶》。潘洪被捕至京，太宗命刘史审理。刘受潘洪之女潘妃贿赂，袒护潘洪，被八贤王用金锏打死。八贤王奏请调清官霞谷县令寇准进京复审，寇准初尚疑惧，陛见后被提升为御史。潘妃又令太监向其行贿，寇准坚辞不受，并禀知八王，八王允作后盾。及勘审时，潘洪傲慢狡赖，拒不招供，寇准遂与贤王定计假设阴曹，嘱狱卒备酒肴将潘灌醉，提出夜审，潘洪始吐实情，得以定案。这是一出生、净两行、唱做并重的经典名剧。

笔者藏有故宫博物院清人戏出画《阴曹》照片：假地府设两张公案，正桌后坐着假扮阎罗的八王，侧桌坐着问案判官寇准，八王身旁手抱金锏的将官和两个狱卒都在额头戴着鬼脸面具。带着手肘、穿着罪裙，勾着大白粉脸的潘洪，正跪在当堂受审。

早年在梅兰芳班，余叔岩和侯喜瑞曾合演此戏，余饰寇准，侯演潘洪。潘洪脸谱摹自《京剧脸谱图说》，仿侯喜瑞笔意，勾三角眼锐挑双尖、印堂画疑纹，笔锋狂放，寥寥几笔，足以显示其奸诈之心，双眉先用横线定位，再缀顿点，看似漫不经心，却像愁眉锁定，深合人物的逆境心情，可称神来之笔。正如旧刊《翁偶虹脸谱专著?脸谱艺术》中所说：“勾脸不难于繁，难于神理，普通花脸如马武、金钱豹等，各有部位，着手循序，绝无混淆之理。水白脸先用水粉满涂面目，淡出眉篡，即在白粉脸上，蘸墨饱笔，画眉子眼轮，腾蛇鱼尾，此种勾法，犹之名手作文，文在上，仰头一看，尽罗心中，快笔飞来，一挥便就，不加思索，意在笔先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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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清人戏出画《阴曹》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