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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鬼王聚一函:《偶虹室秘藏脸谱》初探(二)-京剧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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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观》中玄化道人,勾灰膛三块瓦脸。摹自《偶虹室秘藏》。

第一集后五十帧脸谱的出处和名字如下:

51、《千里驹》——贼将(虽配角脸亦不草)

52、《锁五龙》——高谈圣

53、《凤鸣关》——韩德(眼角裂战死之相)

54、《天波楼》——谢金吾

55、《五寿图》——达摩老祖

56、《捉 鬼》——负冤将军

57、《蟠龙岭》——邬文化

58、《乔红梨》——王黼

59、《刺侠累》——聂政

60、《博浪椎》——仓海君

61、《荐福碑》——雷将

62、《马陵道》——庞涓

63、《岳阳楼》——柳仙

64、《金雀记》——胡全忠

65、《闹 舟》——苏成

66、《天雨阵》——胡天龙

67、《断密涧》——李密

68、《拿臭虫》——臭虫精

69、《黑烟洞》——葫芦精

70、《活捉王魁》— 青牛祖师

71、《玉镜台》——石勒

72、《打峰山》——飞来和尚

73、《古天山》——华清风

74、《幽闺记》——虎狼将军

75、《钱塘盗库》——小妖

76、《百凉楼》——蒋忠

77、《冤孽记》——勾魂使者

78、《下 书》——惠明

79、《关王庙》——仓子

80、《棋盘会》——锺无颜(旦角勾脸之一)

81、《收四圣》——杨森

82、《诛仙阵》——通天教主

83、《借 草》——神农氏

84、《寻亲记》——黄头鬼

85、《洞庭湖》——杨么

86、《三门街》——刘瑾(伊立、郭槐通用)

87、《天门阵》——耶律休哥(此与歪脸者不同)

88、《黄泉记》——骷髅精

89、《阴阳河》——阎王

90、《战芒山》——徐虎(魏延从此少去花纹)

91、《刺 虎》——卞庄

92、《黑风观》——玄化道人

93、《善恶报》——鬼王

94、《云梦山》——白鹿仙

95、《探獐山》——侯壩

96、《闹 府》——煞神

97、《黄粱梦》——鄷都君

98、《洗花村》——虎精

99、《洗襄阳》——五通(与洗洪村等合曰四洗村)

100、《幽界寻亲》——阎王

以上为第一集后五十帧脸谱,从中可以看出其内容丰富且庞杂,各个人物脸谱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比如51图《千里驹》之贼将,本是无名之辈,只因“虽属配角,脸亦不草”,也被选入秘藏,当然这与该戏久不上演有关。还有卞庄、庞涓、聂政、仓海君及《三门街》勾白色脸的刘瑾,都是对失传老戏的探古。其它如《天波府》中谢金吾,《天门阵》中耶律休哥也是罕见的脸谱,此外还藏有不少精灵仙怪等人物谱式。

笔者为什么把标题写成《阎君鬼王聚一堂》呢?因这些脸谱中,仅阎王就有两个,再加上一位鄷都君,等于是三个阎王爷,包括鬼王、勾魂使者、骷髅精、黄头鬼等,画鬼的脸谱占了总数的五分之一。粗看上述脸谱,似乎排列顺序难见章法,但前50和后50有明确的分界。前50谱,有不少标注了“内廷或内府勾用”或独有出处;而后50谱,则全部集于民间。这说明,收藏家在装裱过程中做过精心选择,至于各类脸谱谁也不挨谁的惟一解释,可以收藏时间先后为序。这样排列,还能追忆出搜集每个脸谱的经历轨迹。

由于藏品严格按照探古钩奇为宗旨,所以有很多失传戏中各有说辞的人物。如《锁五龙》中的五龙之一高谈圣、《刺虎》中之卞庄、《凤鸣关》中之韩德。此外《拿臭虫》的臭虫精、《关帝庙》里的仓子(周仓)又涉及到两出禁戏。

旧时官方以有伤风化为名,干预禁演一些表露直白的风流戏文,一代名伶田桂凤的很多戏,如《关王庙》、《眼前报》、《小上坟》、《富春楼》、《送盒子》等戏遭禁。其中《关王庙》为全部《玉堂春》中一折,演王公子被逐出院后落魄乞讨。卖花金哥替他给苏三捎信,苏三不忘旧情,私带银两假称烧香还愿,去关王庙会见情郎的故事。然而田桂凤扮相出众,演戏出神入化。传闻他演单折《关王庙》最为拿手,台上横摆两张堂桌,外有桌围。上放祭器,后设黄绸帐帘示为佛龛,根据翁偶虹老师仓子(周仓)脸谱推想,应有个演员扮成神像周仓在场,苏三赠银后,二人眷恋不舍,便一前一后,从桌边爬进桌后。不久再前后钻出桌外,让人联系他俩躲在隐蔽处,干些什么,此时配合音乐,站在一旁的“泥塑”周仓,只能在身子纹丝不动中,靠脸上眉眼做戏。京剧表演程式虚拟,苏三、王金龙脸上的戏、身段动作,都得做足,演得美。而令观众深深回味的倒是苏三对王公子的一片真情,或许也因此这个爱情故事才能一直流传至今。

另据1943年236期立言画刊《侠公剧话?谈“斗牛宫”》一文记载:《斗牛宫》、《蚂蚁拿臭虫》、《佛门点元》、《反五关》、《拿康小八》、《十僧闹花堂》及三十六本《铁公鸡》等戏文武互有不同。其中《斗牛宫》因其机关布景和绝技之多最有号召观众之魔力——演员需身藏铁架,两肩上站童子还要唱,绝无仅有,能哄动九城。是时田际云在精忠庙成立“正乐育化会”,因田桂凤所演之戏遭禁,亦主动将本班之《斗牛宫》、《蚂蚁拿臭虫》自行呈请官方禁演。所以近年各班演《斗牛宫》改称《铁牛城》。

作者介绍:

傅学斌1937年出生于梨园世家,是一位高级舞台美术设计师。他于1961年开始在梅兰芳剧团从事舞台美术工作,那时起就开始收集、整理、研究脸谱,拜翁偶虹为师,求教于刘曾复先生。1993年被北京市艺术研究所聘为客座研究员。199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民间工艺美术家”称号。1979年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了《闹天宫》画册,2000年在中国书店出版社出版了《脸谱勾奇》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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