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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话剧一代“青衣”朱琳

“妙龄出塞呵泪湿鞍马,十有二载呵毡幕风沙。巍巍宰辅呵吐哺握发,金璧赎我呵重睹芳华。”每当念起历史剧《蔡文姬》中这个经典段落,总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诗意与历史韵味。

1959年9月号《人民画报》的封面,即是话剧演员朱琳所扮演的蔡文姬。那时,她高贵雅致的身段,韵味悠长的吐字归音,尤其是宛转动听、曲律优美的昆曲轻唱《胡笳十八拍》,曾打动了不计其数的观众,真正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有人甚至用“看完立刻死了埋掉都值得”来形容。

本期重访的主人翁正是她——中国话剧一代“青衣”朱琳。从她的故事,可以看到中国话剧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与中国近代史休戚相关的流变,以及一代“话剧皇后”的成长历程。

五月天,雨后初睛的北京,阳光格外明丽。在东直门外一幢筒子楼改成的单元楼里,我们见到了朱琳。她身着红黑相间的格子衬衣,外套黑色坎肩,虽是老人的容颜,看上去却有着年轻人的精气神儿,说起话来两眼放着光。斑白的短发整齐向后梳起,方形脸,大眼睛,丹唇轻点绛红,虽是居家随意的打扮,也能看出她曾是一位美人。

“外面给你们泡了茶,已经好了,你们自己拿去。”已84岁的她腰腿不太好,可话音中气十足,随和大方的性格让我们很快丢开了拘谨。

“这不是我吗?”看到《人民画报》700期封面集锦,朱琳一下子就认出了当年的自己。于是,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初露头角

1923年5月,朱琳出生在江苏海州一个贫寒家庭。父亲原是富家子弟,有进步思想,想实业救国,却在她出生前就败掉了全部家产。因此,朱琳童年经历了一段异常艰难的岁月。父亲很早就离开了,母亲靠着在教会学校做教工的微薄收入来养活她和姐姐,还有一个疯了的奶奶。

朱琳自幼就表现出过人的表演天赋。6岁那年,她上小学一年级,因为她声音好,学得快,被校长选中参加多校汇演。她大胆而自信地演出了《苏武牧羊》,受到热烈欢迎。“这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至今,朱琳仍印象深刻。

1936年,朱琳考上了淮阴师范中学。然而,她的学校生活很快就被1937年的“八.一三”事变打破了。学校停课,她和同学们怀着满腔的爱国热情组织了宣传队,走上街头唱歌演戏,宣传抗日救亡。

当时,在淮阴城里,中共地下党员郭维城正在筹备宣传抗日救国的长虹剧社。他十分赞赏学生们的宣传队,热情邀请他们参加剧社。于是,14岁的朱琳演出了第一个大戏:谷剑尘写的《暴风雨》,由她饰演女主角。

朱琳说:“我的命运是很顺利的。我一出社会就遇到了共产党,投身于我最喜爱的戏剧,主要是话剧。这确定了我正确的政治方向,还有我终身的事业。”

“战地大学”中成长

1937年11月,上海失陷,长虹剧社的十几位同学随郭维城先生撤退到武汉东北救亡总会。在这里,朱琳参加了周总理直接领导下的抗敌演剧队。

她随演剧九队先后转战于武汉、长沙、南昌、衡阳、桂林、重庆等地,演出了《放下你的鞭子》、《家破人亡》、《木兰从军》、《生与死》、《保卫大湖南》等一批进步话剧。她和战友们常常徒步深入到穷乡僻壤、部队驻地、祠堂古庙、村口道旁,走到哪里就把哪里当作演出的舞台,在炮声中排练,在子弹的呼啸声中演出。演剧队的许多导演、剧作家都是上世纪30年代上海左翼戏剧联盟的成员。在他们的指导下,朱琳开始渐渐领悟到什么是真正的话剧表演,而他们对待艺术严肃认真的态度,也对她影响甚深。

1942年秋,朱琳被田汉借调到新中国剧社,排演田汉的新作《秋声赋》。这是一出以反对投降、坚持抗战到底为主题的话剧。田汉对朱琳说:“演了这个戏,当局可能要找麻烦,你敢演吗?”朱琳当即说:“你敢写我就敢演!”40年后,田汉写《关汉卿》时,还把这段对话写进了关汉卿与朱帘秀的对话里,至今为人所称道。

新中国剧社是纯民营剧团,由一些进步青年组成,主要靠演出的门票收入来维持,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在这里,朱琳遇到了老戏剧家瞿白音导演。他给朱琳排演了五个剧目:《秋声赋》、《大雷雨》、《钦差大臣》、《日出》和《名优之死》。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朱琳排哭了好几次,但是她对话剧的理解和认识也更深入了。“我由衷地感激他!”朱琳说。

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整整11年里,在战争的硝烟炮火中,朱琳完成了从“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到“知道该怎么演了”的转变,她称之为经受了“战地戏剧大学”的磨砺。

演艺生涯的高峰

新中国成立后,朱琳加入了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担任主演,演出了《钦差大臣》、《在新事物面前》。1953年,朱琳转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多次与著名的“四大导演”焦菊隐、欧阳山尊、夏淳、梅阡合作,先后成功塑造了《雷雨》中的鲁侍萍等20多个人物形象,成为北京人艺无可替代的一代青衣,也被誉为“中国的话剧皇后”。

尤其是她在历史剧《虎符》、《蔡文姬》、《武则天》中塑造的如姬、蔡文姬、武则天3个历史人物,把戏曲中的优美程式和技巧融汇于角色的创造中,使得人物性格的刻画准确细腻,神形兼美,有着浓厚的中国韵味,且同中见异,各具特色,成为话剧表演艺术民族化的重要实践和代表作。

“文革”后,1982年至1985年,朱琳又连续在3个不同风格的世界名剧中塑造了3个性格迥异的外国老太太:《贵妇还乡》中的克莱尔、《推销员之死》中的琳达和《洋麻将》中的芳西雅。这对朱琳是一次新的挑战,也是她话剧生涯中又一座新的高峰。

1983年,60岁的朱琳出演《推销员之死》中的琳达。全剧结尾,琳达身着黑色丧服伫立在威利的墓前,待人们都离去后,她缓步向前,徐徐坐在台口,几乎一动不动地说出那段精彩独白:“我哭不出来……今天我们付清了最后一笔欠款,但是,人却没有了……”透过她木然的表情,低沉的声调,你能感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头撕扯。台下观众无不为之动容。

朱琳说:“《推销员之死》是我最喜欢的戏,甚至超过了《蔡文姬》。它把一个人物写得很平常,但是很美。琳达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她是剧作家笔下最美的几个女性形象之一,性格美,灵魂美。”

安享晚年

“话剧最大的特点是活人演给活人看。它不像影视,它要跟观众直接交流。这是做话剧演员最大的享受。但话剧也是最难的表演,要用自己的四肢、身体和思想感情去创造人物,且一气呵成。这也是无上的愉快。”也正是因此,朱琳对话剧一生钟爱。

如今,已84岁高龄的朱琳,正安详地颐养天年。在朱琳的家中,无论客厅还是书房都挂满了字画,有松鹤百寿图,还有她最喜欢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辛弃疾《青玉案.元夕》)干净、整齐,是给人最突出的印象。书房墙上一幅幅不同时期的剧照,展示柜中一件件藏着故事的纪念品,记录着朱琳所走过的艺术历程。

除了一些必要的社会活动,朱琳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休养。她爱看书,床头堆满了各种书籍;有时也看电视,最近在看《越王勾践》。“这一版(陈宝国版)比那一版(陈道明版)要好。不过,现在没办法,为了商业,20集要撑到30集,有时看着看着也不想看了。非常好的片子极少极少,一些所谓大片更没法看了。”朱琳喃喃地说。

2007年4月,朱琳和于是之、欧阳山尊等“老搭档”一起被授予“国家有突出贡献话剧艺术家”荣誉称号。在近70年的话剧生涯中,她所塑造的一系列人物形象,都已成为中国话剧史上的经典。而她的典雅、美丽、多才多艺,和她独具大家风范的表演风格,也已成为传说,未得亲见者,只能在有幸领略过的人留下的只字片语中去追忆遐想……

撰文 本刊记者 李舒亚

供稿《人民画报》2007年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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