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自士林推崇,逐渐就被人们神化了,于是又有"包公不持一砚归"的故事,流传全国各地.
宋仁宗康定元年,清官包拯(人称包公)被调来端州做地方官。他到任不久,便听说历任地方长官借进贡端砚为名,盘剥百姓,砚工苦不堪言的事。为了弄个究竟,有一日包公特意穿上便服,约了当地一名开明绅士徐乐天,一起前往砚工最集中的黄岗村,了解砚工的生活情况。他们进了村,就听到从一间小茅棚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走近一看,只见砚工们三三两两,正在聚精会神地凿砚坯、刻图纹。包公瞥了一眼,只见茅棚破破烂烂,不堪风雨,砚工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这时一个老艺人边雕刻边叹气,埋怨官府要砚多而付钱少。有的年轻艺人还大骂官府没良心,不管砚工死活。他们的话,包公一一记在心里。
回到衙门,包公立即派包兴去找经办贡砚的书吏张考文。这个张考文做了10年书吏,专用端砚孝敬上司,博取主子的欢心。他一听包公问起端砚的事,顿时眉飞色舞,以为包公同他的前任是一样货色,便阿谀奉承地奉上一个优质砚台,并讨好他说:“今年上边要的贡砚我已准备好了,大人交往需用的,我也心中有数。这块砚请大人收下,其余的我将陆续送上。”;包公一听,心里全明白了。本来上面规定,端州每年只送十块贡砚(据宋元丰王存著《九域志》称,“端州岁贡砚十”),而地方官吏层层加码,扩大贡砚数目。这沉重的压榨剥削,害苦了砚工,中饱了私囊。他越想越气,脸色铁青,把张考文送上的端砚“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吓得张考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才知道包青天果然铁面无私,于是跪地叩头求饶。;包公让张考文把历年经办贡砚的情况作个说明。张考文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把贪官、劣绅借进贡端砚为名贪污勒索、加重砚工负担的实情招认出来。
包公针对这种弊病,专门出了一份告示,儆戒官员、士绅不得任意扩大贡砚数目,不准向砚工摊分工钱。这份告示,反映了群众的心愿,开明士绅也表示拥护。经此一事,"包青天"的威名便传之百里以外。
据传,包公离任时,端城男女老幼都来码头送行。一些名流、士绅纷纷携物相赠,都被包公一一谢绝了。官船在一片赞扬声中解缆沿西江而下,不久就到了羚羊峡。
本来风和日丽,天色晴朗。但船过羚羊峡却风云突变,乌云翻滚,浊浪排空。;包公感到事有蹊跷,但他又想,自己一生廉正,大公无私,上天断不会同自己作难.然而,过了好一会,风还不停,浪也不止,反而越演越烈.包公这回可纳闷了:莫非手下人背着自己私受贿赂,藏于船上?他马上命家人包兴把随行人员叫来身边查问。大家同声答道:"大人历来不收地方财物,我们岂敢私藏?"包公追问再三,大家还是这样回答.包公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的随从书僮忽然跪下:“大人,有一事我忘了禀告,我们离开端州之前,绅士徐乐天特地送给大人端砚一个,因小的认为是小事,没有启禀,私下替大人收了,现放在船上。”包公一听,当即命令书僮从速将砚取出。这块端砚,外包黄布袱,砚身雕龙刻凤,鸲鹆眼碧绿晶莹,果然是方好砚。但包公一拿到手,连看也没看一眼,随手将端砚抛到江里。说也奇怪,砚一落江,顿时风平浪静,云开日出。船开行不久,就在端砚下沉的地方隆起一片沙洲。包裹端砚的黄布,掉进水里,顺流而下,一片黄光,后来也成为沙滩。据说现在广利镇的“砚洲”和沙浦镇的“黄布沙”就是这样形成。砚洲和黄布沙离羚羊峡不远,在广州至肇庆必经水路上。
包公“不持一砚归”之说,在《宋史·包拯传》中确有记载,包公的清廉耿介、正直无私,为群众所赞颂,连端砚也增添了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