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西陲的帕米尔高原上,生活繁衍着古老的民族——塔吉克族。
这里还有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幽深的山谷间,有河流、湖泊、牧场和良田。塔吉克族在帕米尔高原自然风光陶冶下,磨炼成坚强的意志与诚挚朴实的性格,并把对自然、对人的深厚感情洋溢在舞蹈表演中。
山民生活在高原,日照强烈、空气稀薄,行动不能急促,需要缓冲,形成深吸慢呼的规律;因常穿软帮平底高靴行走,膝部比较松弛、微屈,脚腕灵活脚掌平稳。所以,他们跳舞时膝部习惯性地保持微屈,步法沉稳有力,动作柔韧而富有弹性。
在这舞蹈中,一种乐器必不可少。那便是鹰笛。
鹰笛,是塔吉克族最典型的乐器。鹰笛吹奏技法很难掌握,但所吹奏出的音调非常别致、美妙。
为什么叫鹰笛呢?最早,这鹰笛就是鹰王翅膀上的骨头做成的。
很多年前,兀鹰是和塔吉克人居住在一起的。为了狩猎,塔吉克人家家户户都养鹰,那鹰就像现在的猎犬一样。
鹰白天随主人狩猎,夜晚给主人看房。塔吉克人很爱自己的鹰,把它们看作自己的朋友。
帕米尔高原上还住着大大小小的奴隶主。他们有成千上万的牛羊,而塔吉克族的猎人都是他们的奴隶。这些塔吉克族猎人猎获的珍禽猛兽都被贪婪的奴隶主抢走了。猎人们自己没有一根牛羊毛,世世代代都在贫苦中生活。
帕米尔高原上的达卜达尔山谷里,住着一个猎人,名叫娃发。娃发家祖祖辈辈都是有名的猎手。可是,他家没有一代人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有一年,娃发的祖父好不容易打来一只羚羊。这是他打了40年的猎第一次交好运。老人心想,主人得了这羚羊,兴许会分给我几峰骆驼或几只羊吧。可是,吝啬的奴隶主收起羚羊,什么也没有给。老人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希望。想不到话还没说完,奴隶主的牛皮鞭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老人受不了这口气,积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
祖父死后,娃发的父亲仍然替奴隶主狩猎。有一次,他打了一只野熊。他不愿白送给奴隶主家,就偷偷地带着野熊跑到一个叫塔合曼的地方,换了些牛羊,索性住在那里不回来了。
奴隶主知道这件事后,派人把他抓了回来。奴隶主用蘸满酥油的羊毛,把娃发的父亲活活地烧死了。
父亲死后,娃发唯一的伙伴就是那只活了100岁的兀鹰。它是娃发祖父在世时养的。兀鹰虽说活了100年,可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百里外的鸟雀都躲不过它的眼睛。
据说,它那尖嘴和利爪能撕碎一只黑熊。所以,周围的猎手都把它叫做“兀鹰之王”。娃发就带着这只鹰王狩猎,猎获的鸟兽照样被奴隶主全部夺去。每当他想到父亲的惨死,心里就充满悲愤。
他常常向鹰王这样唱道:
塔吉克奴隶呀,
像天边坠落的星星。
活着的让虱子吃了,
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凶狠的奴隶主啊,
冰冷的心肠,像慕士塔格冰峰。
塔吉克奴隶啊,
难道永远是天边坠落的星星?
歌声让鹰王收起了翅膀,哀和恨让娃发失去了为奴隶主狩猎的兴趣。由于娃发交回的猎物越来越少,奴隶主下令叫娃发把鹰王交出,用鹰王顶替应交的猎物。
娃发听说奴隶主要抢走自己唯一的伙伴,几乎气昏过去。他对鹰王悲愤地唱道:
塔吉克的奴隶啊,
难道永远是天边将要坠落的星星?
这时,身边的鹰忽然说起话来:“娃发啊娃发,不要难过。你快把我杀了,用我翅膀上的骨头做一支笛。有了笛,你什么都能如愿,就不会受苦了。”娃发听到鹰王说起人话,又惊又喜。可他舍不得杀自己心爱的兀鹰。鹰王又说:“娃发啊娃发,你快杀我吧。你不杀我,奴隶主就要把我抢去了。”娃发无可奈何,只得含着眼泪杀了鹰王。他抽出鹰王翅膀上最大的一根骨头,钻了三个眼,做成了一支短笛。这就是第一支鹰笛。
奴隶主知道后大为恼怒,派人把娃发抓了来,命令打手:“拖出去,给我打死这条狗!”娃发心想,反正是一死,临死前再吹一吹鹰笛吧。想着,他便掏出鹰笛吹了起来。
谁知笛声一响,成群的兀鹰像是听到了召唤,黑压压地一大片,直往奴隶主的头上飞。奴隶主知道只要鹰落下来,自己就没命了,便急忙向娃发求饶:“快把鹰叫开!你要啥我给啥!”娃发随口说道:“给达卜达尔的塔吉克人每家十只羊、十头牛、十峰骆驼!”奴隶主连忙点头:“行!行!要什么都给。”这时,娃发吹起鹰笛,鹰群飞走了。
奴隶主忍痛交出牛羊,使塔吉克人第一次过起了好日子。
从此以后,塔吉克人就有了鹰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