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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伯族源远流长的诗歌传统


  锡伯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人口约20万,主要分布在辽宁省和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锡伯族人口虽少,却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具有深厚爱国主义传统和优秀文学传统的民族。早在商周时代,锡伯族的先世东胡就活动于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一带。到..

  锡伯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人口约20万,主要分布在辽宁省和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锡伯族人口虽少,却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具有深厚爱国主义传统和优秀文学传统的民族。早在商周时代,锡伯族的先世东胡就活动于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一带。到春秋战国时期,东胡开始形成部落联盟。公元前206年,东胡被匈奴所破,分为乌桓和鲜卑。东汉以后,乌桓、鲜卑相继南下入塞或内徙。魏晋之际,鲜卑渐渐兴盛,先后在北方建立了代、前燕、后燕、西燕、南燕、西秦、西凉、吐谷浑等政权,后为拓跋鲜卑建立的北魏所统一。与鲜卑同属东胡族系的契丹活动于辽河流域,室韦生聚在大兴安岭南北。契丹建立的辽政权,曾雄峙于北方达200年之久。随着历史的演进,大部分鲜卑、契丹、室韦人陆续南下、西迁,分别与其他部族融合成为不同的民族共同体。而少数没有离开故土的鲜卑、室韦人则成为锡伯族的先民。

1500多年前产生了脍炙人口的鲜卑族民歌《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短短的20几个字,便展现出水草繁茂的草原风光,令人神往。让我们引为骄傲的唐代文明,是经过魏晋南北朝四五百年的民族大迁徙、大碰撞、大融合之后,最终由汉族和包括鲜卑族在内的少数民族共同创造的。唐代的王室李氏家族,相当程度上是鲜卑化的汉人,他们的母系或姻亲中的长孙氏、窦氏、独孤氏,实际上都是汉化了的鲜卑人。唐朝的宰相,根据《新唐书》记载,有11姓、23人是少数民族,主要是鲜卑族。此后鲜卑族中涌现出了不少著名的诗人。如金代的元好问,代表作是他的丧乱诗,他还在《论诗三十首》之七中高度评价了《敕勒歌》:“慷慨歌谣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中州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元代的耶律楚材,更是第一个用汉语歌唱西域的契丹诗人,他的《过金山用人韵》、《过阴山和人韵》、《西域和王君玉诗二十首》、《西域河中十咏》等诗,不仅细致地描绘了西域风情,还是边疆开发和祖国统一的颂歌。他的名句“阴山千里横东西,秋声浩浩鸣秋溪”、“横空千里雄西域,江左名山不足夸”等,是历代诗人歌唱天山的最强音之一。

锡伯族文学的主要体裁是诗歌,千百年来涌现出无数精美的民歌,有打猎歌、田野歌、婚礼歌、萨满歌等类型。在迁徙新疆伊犁的锡伯族中,还流传着不少反映西迁经历和戍边生活内容的民歌。在新疆锡伯族的诗歌宝库中,由诗人创作的书面诗歌作品,较早的当属顿吉纳1826年在三牛录会见同胞时的即席之作和锡笔臣创作于100多年前的《离乡曲》。顿吉纳1749年生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19世纪初从军并被调驻新疆伊犁的吉林军团。道光六年(1826年)清明节,顿吉纳从伊犁惠远城渡过伊犁河,来到察布查尔的三牛录(正白旗)。当时已77岁的顿吉纳见到骨肉同胞,百感交集,即席赋诗40句。诗中描述了屯垦戍边的锡伯人民对遥远而朦胧的故土的眷恋,也表达了他们对已迁居半个多世纪的伊犁的热爱:“呵,故乡!留在遥远的天外/思念你只能把身心损害/未来的事情由它去吧/何必要把心血耗费/前边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呵/愿它化为动人的诗篇/往后的诸事如何安排/得要问问我们的嘎善(村庄)/伊犁河水自东方奔腾荡漾/三牛录的村庄历历在望/霍吉格尔布拉克这地方哟/清澈的河水处处欢腾!”

锡笔臣原名锡济尔珲,“笔臣”是他的字,大约生于道光末年(1841—1850年),卒于宣统年间(1909—1911年),察布查尔县人,曾长期做过伊犁将军衙门的文案总办。在他中年时,锡伯族迁居伊犁已有100多年,作者有感于“人生不可忘根源”,才下决心写下《离乡曲》这首120句的具有史诗意义的长诗。长诗生动地展现了锡伯族军民远离东北家乡,不远万里到祖国西北边疆屯垦戍边的英雄壮举。作品最后,作者鲜明地昭示了自己的创作动机与目的:“沧海桑田时变迁,人生不可忘艰难;水有源来木有本,忠孝相传万万年。……作此一种《离乡曲》,辛勤传与后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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