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粟为粥和豆者
到了措月初八(农历十二月八日),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地吃脂八粥,称之为过腊八节;一般来说,“腊八粥是以糯米和红豆、桂圆、枣子、栗子、花生、棒子、白果、松子……煮成‘甜稀饭’,在隆冬里吃来又营养又可口又暖和”(殷登国《岁时佳节记趣》):腊八粥,佛门称作“佛粥”。
按佛门说法,腊月八日是佛祖释逝牟尼成道之日。释迦牟尼姓乔答摩,名悉达多,是古印度北部遨毗罗卫国(即今之尼泊尔)净饭王的儿子,相传他29岁时,舍弃王族生活,出家修道。经6年苦修,于腊月初八在佛陀伽耶菩提树下终成正果。在成正果之前,他身形消瘦,疲惫不堪,喝了一个牧羊女奉献的一碗粥,如受甘露。当时,他说:“我为成熟一切众生,故食此食。”喝过粥之后,“身体光锐,气力充足,堪受菩提。”(引自萧梁时僧佑《释迎谱)))
宋人周密在《武林旧事》中记载:“八日,则寺院及人家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之类作粥,谓之‘腊八粥’。”
而明人刘若愚作《明宫史》,亦有关于腊八粥的描述。“初八日,吃腊八粥二先期数日,将红枣捶破泡汤。至初八日,加糯米、白果、核桃仁、栗子、菱米煮粥。供佛圣前,户牖、园树、并灶之上,各分布之。举家皆吃,或互相馈赠,夸精美也。”
清代此习俗仍很重视,道光皇帝爱新觉罗·旻宁曾有《腊八粥》诗:“一阳初复中大吕,谷粟为粥和豆煮。应节献佛矢心虔,默祝金光济众普。盈几馨香细细浮,堆盘果蔬纷纷聚。共赏佳品达妙门,妙门色相传莲炬。童稚饱腹庆升平,还向街头击腊鼓。”
对腊八粥源于佛教之说,也有的持不同看法:“入腊赐食,实朝廷典礼之常……与彼释氏何干”(清光绪时《东光县志》)。这种观点也并非虚妄。
典籍记载,“腊”是远古的一种祭礼。先民在冬闲时,以农猎收获物献祭所有与农猎有关的神灵,感恩乞福,并举行庆贺活动。古代“腊”字与“猎”字相通,故腊祭即猎祭。腊祭,夏代称“嘉平”,商代叫“清祀”,周代名“大腊”,秦代又曰“嘉平”,到汉时则云“腊”。哪一天为腊日呢?汉朝“冬至后三戌为腊”(《说文解字》);曹魏以辰日为腊;两晋以丑日为腊(见《玉烛宝典》)。直到南朝时,才把农历十二月称为腊月,初八日改为腊日,即“腊八”。《荆楚岁时记》载,南北朝时,民间于腊八日鸣鼓起舞,民谚云:“腊鼓鸣,春草生。”在这个节日里,以一些农副产品合煮成粥,表达对一年收成的庆贺,并祭祀各方神灵,因而形成一种习俗,亦是顺理成章之事。
腊八粥缘于佛教也罢,缘于民间习俗也罢,到了后来,生发的是一年农事结束、春节渐近的喜悦心情,还有一种迎接来年好收成的美好祝愿。其次,从养生学的观点来看,冬寒食粥,加之各种米、果的营养掺和,有大补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