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春节,万家团聚,欢声不绝于耳。但也有的家庭,因丈夫远行未归,于是居家的妻子便在除夕或元旦(大年初一)之夜,采用“镜听”的方式,来预测在外的亲人是否平安及何时归来。
所谓“镜听”,即:“元旦之夕,洒扫置香灯于灶门,注水满档,置构于水,虔礼拜祝。拨构使旋,随柄所指之方,抱镜出门,密听人言,第一句便是卜者之兆”(《月令萃编》)。《琅环记》亦载:“先觅一古镜,锦囊盛之,独向灶神,勿令人见,双手捧咒,诵咒七遍。出听人言,以定凶吉。又闭目信足走七步,开眼照镜,随其所照,以合人言,无不验也。”
可见“镜听”中的主要道具是铜镜。
铜镜在我国最迟出现于商代后期,战国时开始盛行,多为圆形,也有方的,形制比较轻巧。西汉时铜镜厚重,正面磨光照影,背面铸有铭文。唐代的铜镜洁白光亮,有圆形、八棱形、菱花形、带柄手镜等款式。宋代则多菱花形镜。直到清代乾隆时期,我国才出现了玻璃镜,但铜镜仍有人使用。
唐代诗人王建,曾写《镜听词》一诗,细致地描写了一个女子在除夕夜“镜听”的全过程,具有很浓重的民俗色彩:“重重摩掌嫁时镜,夫婿远行凭镜听。回身不遣别人知,人意叮吟镜神圣。怀中收拾双锦带,恐畏街头见惊怪。暖磋嚓嚓下堂阶,独自灶前来跪拜:‘出门愿不闻悲哀,郎在任郎回不回。’月明地上人过尽,好语多同皆道来。卷帷上床喜不定,与郎裁衣失翻正。可中三日得相见,重绣锦囊磨镜面。”郎回不回。’月明地上人过尽,好语多同皆道来喜不定,与郎裁衣失翻正。可中三日得相见,镜面。”
我们从诗中看到这个女子暗怀妆镜,灶前祈祷,路上偷听,当她听到人们随意说出的吉利语后,欢欢喜喜地回了家,乐得怎么也睡不着,赶忙下床来给丈夫裁制新衣。还许愿说如果真的丈夫三日后回家,她要重新绣一个锦囊,并请工匠磨亮镜面以表示对铜镜的感激之情。“镜听”卜祸福,自然是没有道理的,却反映了古代妇女渴望团圆,渴望过一种夫唱妇随的幸福生活的强烈要求,读来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