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本设色,纵51厘米,横138.2厘米
辽宁省博物馆藏
《瑞鹤图》是公认的宋徽宗存世工笔写实类花鸟画真迹,为存世绝少的宋徽宗“御笔画”。
此图画庄严耸立的汴梁宣德门,门上方彩云缭绕,18只神态各异的丹顶鹤,在上空翱翔盘旋,另两只站立在殿脊的鸱吻之上,回首相望,天空及宫殿周围的祥云皆以平涂渲染,更烘托出仙鹤动飞之势和曼妙体态,气氛祥和吉庆。画后有赵佶瘦金书叙述一段。
《瑞鹤图》曾收入《宣和睿览集》,金军攻入汴梁时,这件作品被拆成单幅的卷轴流散出去,清乾隆晚期被收进清宫,溥仪私自夹带出宫后流失到东北,最终成为辽宁博物馆的藏品。
《瑞鹤图》 宋徽宗赵佶
现藏辽宁省博物馆的《瑞鹤图》,是宋徽宗赵佶之“御笔画”,构图和技法俱皆精到:构图中一改常规花鸟画传统方法,将飞鹤布满天空,一线屋檐既反衬出群鹤高翔,又赋予画面故事情节,在中国绘画史上是一次大胆尝试;绘画技法尤为精妙,图中群鹤姿态百变,无有同者,鹤身粉画墨写,睛以生漆点染,整个画面生机盎然。
颠沛流离悲剧 折腰皇族藏家
北宋政和二年上元之次夕(即公元1112年正月十六日),都城汴京上空忽然云气飘浮,低映端门, 群鹤飞鸣于宫殿上空,久久盘旋,不肯离去,两只仙鹤竟落在宫殿左右两个高大的鸱吻之上。引皇城宫人仰头惊诧,行路百姓驻足观看。空中仙禽竟似解人意,长鸣如诉,经时不散,后迤逦向西北方向飞去。当时徽宗亲睹此情此景兴奋不已,认为是祥云伴着仙禽前来帝都告瑞——国运兴盛之预兆,于是欣然命笔,将目睹情景绘于绢素之上,并题诗一首以纪其实。
但“祥瑞之兆”却难以挽回衰败的国运,此后第十五年,即公元1127年,金兵攻陷都城汴梁。宋朝军民纷纷起来抗击金兵,金人自知无力吞下这个腐朽然而却十分庞大的帝国,遂尽掠九十二府库160余年所积藏的金银财宝、书画珍玩等,连同徽、钦二帝及皇族、臣僚三千余人席卷北去,《瑞鹤图》遂散落民间,不知去向。 600年后,《瑞鹤图》竟奇迹般现世,归藏清内府,倍受诸帝珍爱,钤有“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宝笈重编”、“乾隆鉴赏”、“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等玺印,并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之中。入清内府前,《瑞鹤图》曾经元胡行简、明项元汴、吴彦良等人递藏。
1945年8月17日,溥仪随身携带数箱珍贵书画及珠宝玉器欲乘机逃往日本,途经沈阳时为人民解放军及苏军截获,此批重要文物随即被护送到东北银行代为保管,其中就包括《瑞鹤图》。1950年,劫后余生的《瑞鹤图》等一批清宫散佚书画入藏东北博物馆(即辽宁省博物馆)至今。
“西湖一勺水,阅尽古来人”,《瑞鹤图》见证了中国宋、元、明、清几代封建王朝的兴盛覆亡,历经了生死攸关世事沉浮的变幻沧桑,得以完整留传至今,实在是历史的珍宝,收藏的传奇。
瘦金御笔妙卷 静陈博殿厅堂
说起《瑞鹤图》作者,也颇有悲剧性传奇故事可述:北宋最后一位皇帝——宋徽宗赵佶,因政治上昏庸腐朽,软弱无能,曾出演了一幕受辱金人、丧失大宋半壁江山的历史悲剧,父子双双五国城“坐井观天”,最后抑郁而终。然而“独不能为君”的赵佶却显示出非同凡响的艺术造诣,早年即远离纨绔,喜与文士交游,倾心于书画创作。他的草书如龙游虎跃,别具一格的“瘦金体”,更为后世争相研习之典范。他在书画方面的才能,给中国灿烂的艺术史增添了浓重的一笔。在位27年间,由于他的倡导,始有宣和画院之盛况,对发展中国传统书画艺术贡献颇大。 传世宋徽宗赵佶的画有两种,一种是“御笔画”,一种是“御题画”。“御笔画”出于赵佶的亲笔,“御题画”则由他人代笔作画,徽宗书题押款,由此宋徽宗名下之作数量虽多,其中尚有部分为代笔,而《瑞鹤图》独具清俊潇洒之格调,形神兼备,经学者考证属赵佶之“御笔画”。
赵佶绘画,注重写实,讲究画理法度。据载赵佶曾亲自挑选宫廷画师,设题画鹤。众生员少有中的者,皆因生员们虽画鹤姿态万千,竟无几人细查仙鹤踏石之足先左或右,直至徽宗钦点,方才彻悟。他还曾要求画师笔下花卉,能够表现不同季节、不同时间应具有的特定情态。自其登基后,陆续描写过各种奇花珍禽,并按题材编制成册,名为《宣和睿览册》,所载作品山水、人物、花鸟具佳,仅《瑞鹤图》就描绘了二十种鹤的不同姿态,均源于其对周遭事物的密切观察。追溯徽宗及其祖辈,似乎多偏好黄道之事,曾数次以此异景昭示天下以证祥瑞,如《六鹤图》等等。 《瑞鹤图》现藏辽宁省博物馆,是赵佶书画珍品中难得的诗、书、画具为上乘之作。辽宁省博物馆所藏《瑞鹤图》绢本,设色,纵51.8厘米,横138.5厘米。无论构图或技法都有其精到之处。图绘彩云缭绕之汴梁宣德门,上空飞鹤盘旋,鸱尾之上,有两鹤驻立,互相呼应。画面仅见宫门脊梁部分,突出群鹤翔集,庄严肃穆中透出神秘吉祥之气氛。此幅一改常规花鸟画构图的传统方法,将飞鹤布满天空,一线屋檐既反衬出群鹤高翔,又赋予画面故事情节,此在中国绘画史上是一次大胆尝试。绘画技法尤为精妙,图中群鹤如云似雾,姿态百变,无有同者。更为精彩之处,天空石青满染,薄晕霞光,色泽鲜明,鹤身粉画墨写,睛以生漆点染,顿使整个画面生机盎然。 卷后为徽宗瘦金书题记及诗,款“御制御画并书”,签押“天下一人”,观其书风,健笔开张,挺劲爽利,侧峰如兰竹,媚丽之气溢出字里行间。“瘦金体”的出现丰富了我国书法艺术的个性化风格,对后世亦颇有影响。 (《中华遗产》杂志撰文/周颖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