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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帝刘恒的千古文章-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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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文字,现在看来算不算陈旧的文字?从时间上说,当然是很久以前的文字了。但是,在我看来,任何好的文字,不论其时间多么久远,只要是好的,就都不显得陈旧,都是新的。正如毕加索看古埃及的艺术,感到:它们是那么地新!苟日新,日日新,好的东西,总是能经受得住时间的淘洗和掩埋,总会突兀于历史烟云之上,对任何时代的人来说:它们是那么地新!

我的这些类似感想,是因为常常忘不了曾经读过的写于2000多年前的一则短文——《汉书·文帝纪》所载汉文帝《却千里马诏》,只有短短的29个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给皇帝行贿,实在是为了讨欢心。有人给汉文帝刘恒献上千里马,类似现在买一部宝马奔驰车并办好一切手续,直接把钥匙送上一样。汉文帝是个吃过苦、受过冷落,知道人间冷暖的皇帝,他谨慎地整饬了汉朝建国以来的前期动乱局面,开启了修养生息、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时期,这样的皇帝当然不是一辆奔驰宝马能搞掂的。汉文帝并不是将行贿的人抓来训斥一番,而是用了一种温而厉的方式,抓这个典型,给全国的官员上一课,诏书曰:“鸾旗在前,属车在后,吉行日五十里,师行日三十里,朕乘千里之马,独先安至?”译成白话就是:天子出行,前有仪仗,后有侍从,好天气一日行五十里,坏天气一日行三十里。你送给我千里马,叫我一个人骑上先跑到哪里去呢?

不论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作为诏书以皇帝的名义发出,就应该是汉文帝的版权。文字就事说事,不展开,却自有自觉延伸的意义和功效。道可道,非常道,诏书的写作也可以是极其自由的,文无成法,文成法立。此诏极其节省,简捷到极致,却生动活泼,无丝毫芜杂,也无丝毫遗漏。微言大义,轻轻一点,雷霆万钧,山崩地裂,翻江倒海。

《却千里马诏》,堪称千古反腐戒贪的不朽雄文。读之自可以养人浩然正气。我甚至感到,因为这29个字,那个两千多年前的皇帝似乎离现在不远,让人有类似音容宛在的奢望。所谓文章千古不朽,为文之人亦可谓千古不朽。

《汉书》所载文帝的几份诏书,其治国的思想和为政的风格气度贯穿其中。如《恤民诏》,虽短俏,但意味绵长,读数十字,如行数十里山景,风光无限:“方春和时,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乐,而吾百姓,鳏寡孤独穷困之人,或阽于死亡,为民父母,将如何,其议所以赈贷之。”这是命令,要为老百姓办事。该诏书和《除肉刑诏》一样,反映出汉文帝的“仁政”思想。天上发生日食天文现象,文帝赶紧借机发挥,下《日食引咎诏》,罪己,向人民承认自己的过失并号召全国推举有用的人才。其圆融通达之至,跃然纸上。他在当皇帝之前,是深受黄老思想浸润的,当了皇帝,即将黄老与孔孟高度地统一起来,寻找到两者的最佳结合点,并将其绾接在一起。

我刚买了一本杂志,封面主打文字赫然标题:谁都拿历史说事儿。好像在讥讽当今话说历史的风气。古人说:人不通今古,即“衿裾牛马、衣冠狗彘”。历史就那么惹人烦吗?惹你烦也没办法,它已经发生了。你不了解,将来更烦。不管以什么方式,实现当代人对历史的认知,都是好事情。

当代人读古书,不论是推义理、求考据还是学辞章,无疑都在自觉不自觉清理自己的文化老底儿。也许是说得偏颇了一点儿,当代许多文化上的怪力乱神和胡作非为,都源于长期的对汉文化的久违和冷落,自觉不自觉地被“文化殖民化”了。这个“殖民化”还不是第一手的“殖民化”,而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手的“多水货”,是伪“殖民”、假“殖民”、莫名其妙的“殖民”。就是说,我们许多当代折腾得很凶、也似乎很风光的文化人和文化活动,其作派和德性都显得人尽可夫。

文章千古事,读书可医愚。当代人面临的,还不是品味汉文帝诏书的文辞之美,而是要知道历史上,中国人曾经这样表达过自己的思想理念。我们能看到的汉代文字,当然是“文”,与我们现在使用的“话”有本质和成色上的不同。曾经有近人发出把古书扔进茅坑的激烈言辞,但即使看他的文字,也还是远比现在我们认真学习古文的人的手笔要古雅得多。他要扔的古书至今发挥出崭新的光彩,而当代许多新人的手下文字,却充溢着陈旧的腐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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