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留在偌大的地图上,虽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小地方,但在历史的长河里却也激起过几多绚丽的浪花;商朝的开国君王商汤、大名鼎鼎的周文王之父——西伯王季,就曾先后在屯留大地上,留下过深深的历史足迹。
商汤曾征战在屯留的三嵕山下,讨伐过夏朝的昏君夏桀。此事最早就见于《竹书纪年》的记载:夏?帝桀31年,“夏师败绩,桀出奔三朡,商师征三朡”。这里的“朡”同“嵕”,“三朡”即屯留的三嵕山。《明一统志》云:“三嵕山,在屯留县西北35里……《大清一统志》讲得更明确:“《唐书?地理志》屯留县有三嵕山……按《说文》,峰聚之山曰嵕,今屯留有三嵕山,言三峰聚也……旧志谓即古三嵕国;引《书序》:汤伐三嵕为证”。虽也有一些注家认为,“三朡”为山东之定陶县;但屯留之“三嵕”,也为历代注家聊备一说之选。据史载:汤伐桀,先“征夏邑”,后“战于鸣条”;夏邑即安邑,鸣条在安邑附近,都在今我省运城的夏县附近。夏桀在夏县战败后,不可能马上出奔到遥远的山东,先出奔到了上党之屯留,也在情理之中;且更具有慌不择路、就近藏身的地理逻辑依据。这表明,屯留三嵕山,早在《竹书纪年》里,就已进入了人们的历史视野。
大名鼎鼎的周文王为何称西伯?也与屯留有关。《竹书纪年》云:商?文丁四年“周公季历(即王季)伐余无之戎,克之,命为牧师”。这里的“牧师”即为西方的霸主,也即西伯,“伯”同“霸”。清?徐文靖《竹书统笺》云:“成公元年,刘康公败绩于徐吾氏。《上党记》:纯(同“屯”)留县有余吾城,在县西北三十里。余无之戎,当即是”。上党,因其是从北漠南下中原的“链接带”;故,西周至春秋时期,这里是一个少数民族集中居住的地方。商朝文丁(一曰太丁)四年,大约公元前12世纪,周文王的父亲季历,就带兵讨伐过余吾的“戎人”,且大获全胜;因伐戎战功卓著,于是被文丁封为一方霸主——牧师,即西伯,提高了在商各路诸侯中的威望。此史实,不见于《史记》,但《后汉书?西羌传》却有记载:“后二年,周人克余无之戎,于是太丁命季历为牧师”。《左传》成公元年(前590年),王季的儿子刘康公讨伐戎人徐吾氏时,被茂戎别种的徐吾氏打得大败。就此历史事件,宋?罗泌《路史》与清?徐文靖《管城硕记》均注曰:徐吾氏居住地,即今屯留西北的余吾镇。看来,余吾古镇,因西戎别种的“徐吾氏”而得名,源远流长,名不虚传。在商朝即有此地名,且还赢得大名鼎鼎的周文王父亲季历大驾光临。在史籍里,余吾又写作“余无”或“徐吾”,属传播学上“音似相转”的语言现象。
关于屯留,《竹书纪年》里还有两次记载:一为,梁惠王元年(前370年):“韩共侯、赵成侯迁晋桓公于屯留”;此虽与《史记?赵世家》的记载略有出入,但晋君最后是迁往屯留,煌煌晋国是在屯留谢幕,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竹书纪年》文献资料的出土,是对《史记》记载的一个最有力的佐证。另一记载:梁惠王12年(前359年):“郑取屯留、尚子”,“尚子”即“长子”的异读。这里的“郑”实指“韩”。原来,屯留、长子原在魏国的手里,后被韩国强行用武力攻取;故,屯留、长子在三家分晋初,就是一块非常重要的、几易其主的战略要地。(王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