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山五大夫松之上的山崖上,有一株苍翠的松树,亭亭矗立,别具姿态。她一枝向东南伸展着,仿佛是热情的使者,伸着长臂,邀请八方的游客进山;仿佛是好客的主人,面对进山的游客,伸着长臂,殷切地去握手致意;又仿佛是多情的女子,伸着长臂,要急切地去拥抱她的情人……望人松那婀娜的风姿,常常令人留连沉吟,心驰神往。多情的人,更是为她所激动、所陶醉,心动神移;有的人还欣然命笔,题诗作画。然而,可又有谁知道她那悲壮的传说呢?
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道哪朝哪代,泰山上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日出而作,耕种于泰山;他们日入而息,相亲相爱,生活在山中破旧的茅屋。
自古泰山多游客。有一天,一位花匠因采挖泰山的萱草花而失足山崖。丈夫发现,忙把负伤的花匠背回家中,夫妻二人悉心照料,花匠的伤势很快就好了。那位花匠对他们夫妻十分感激,临行留下一包花种,说把它们撒在山间,泰山将会四野飘香,更加美丽。他们照做了。第二年,泰山果然百花盛开,万紫千红,夫妻二人,喜悦异常。又一次,一位石匠来茅屋避雨,夫妻二人酒菜侍候,热情接待。那时,大雨滂沱,山洪暴发,冲走了山间的泥土,露出巨崖顽石。天晴后,石匠为了报答年轻的夫妇,在他们茅屋周围开石劈路,数日间,便凿出千万级石阶,上通南天门,能步入青云之上;下达泰安城,又复降俗世凡尘,使这对生活在山里的年轻人,眼界大开。
花匠石匠走后,这对年轻的夫妇常常怀念他们。一天,丈夫对妻子说:“看来山外有许多能人,我想出外学习,回来把泰山收拾得更漂亮,更好看。”妻子既希望丈夫出去学本事,回来打扮泰山,又舍不得夫妻之间的柔情蜜意,不愿分离。丈夫深知妻子此时此刻的心情,便劝慰说:“你不必伤感,我多则三年,少则一载,很快就会回来。”
丈夫走后,妻子含辛茹苦,度日如年,期待着丈夫的归来。然而,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第三年也就要过去。时值年末严冬,北风催叶折枝,寒冰挂在山涧。三年的孤单寂苦,日夜思念,使这位漂亮的少妇显得憔悴衰老了。暮冬天气,她怀人心切,每每站在屋前的山崖上,久久地伫立着,深情地注视着,在进山游览的人群中寻找着丈夫的身影。有时,她仿佛看见了,于是,伸手指着,默默自语:“是他,就是他!你看他身材健美,正大步流星奔上山来。”她盼望着,期待着,伸着长长的手臂指点着……她忘记了漫天大雪带来的寒冷,不分昼夜地在那里站着、望着、指点着,洁白的雪花终于掩没了她。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那位痴情的女子站立的地方,长出了一棵袅袅婷婷、伸着一枝长枝的青松。
人们不知这松树的来历,见她站立在那里,象是翘首遥望,又象是举手招呼着进山的游客,便把她取名为“迎客松”,又叫“望人松”。
汤贵仁 搜集整理
选自山东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泰山传说》